失落的辉煌:古罗马人生活探秘-失踪的古罗马兵团

文/鲍木晓

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前段时间​​大热，除了剧情扣人心弦之外，剧中对唐朝长安的还原更是让人赏心悦目。让人不禁惊叹，一千多年前的人们已经见证了伟大的文明，很多昔日的繁华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这其实是在纠正我们的一种偏见，那就是我们总觉得古代就意味着落后和愚昧，一切文明和传奇都是工业革命之后才有的。其实不然，如果单纯的比较科学技术，或许我们今天在很多领域确实更胜一筹，但如果看整个文明的繁华，那么很多古代文明也足以让今天的我们感叹。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法国著名建筑师、考古学家让-克洛德·高尔文用一生的时间试图扭转这种偏见，让人们更深入地接触古代文明。让-克洛德·高尔文一生致力于古遗址修复，是古城修复地图领域的巨擘。他在《鸟瞰古代文明》一书中，用130张修复地图，精心介绍了87个地区和城市，目的只有一个：被困在水泥丛林中却固执己见的人类，已经到了必须自我反思的地步。我们确实需要对历史和古代文明多一点尊重。

青铜时代：人类文明的第一次集体飞跃

高尔文将《鸟瞰古代文明》的定位是“重现地中海文明”，选取的时间节点是公元前2500年至公元5世纪，横跨3000年，涵盖了包括巴比伦、迦太基、雅典、特洛伊、罗马等众多历史名城。其实公元前3000年前后正是人类著名的“青铜时代”的开始，也是很多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特别着迷的时期，因为在那个时期，人类文明经历了第一次集体飞跃。

阿蒙霍特普三世的墓葬神庙

公元前3000年前后，在我们历史系，正是著名的“三皇五帝”时期，即炎帝、黄帝、尧、舜、禹时期，中华文明蓬勃发展。在世界其他地方，也仿佛响起了同样的发令枪，两河流域出现了奴隶城邦，印度河流域出现了哈拉帕文化。在地中海地区，公元前3000年，埃及文明从尼罗河中下游地区发端，随后迅速发展到地中海东部广阔的三角洲地区，包括克里特岛、希腊、意大利南部等地。

让-克洛德·高尔文重现了那个遥远时代的古地中海文明的演变。以公元前2500年作为起点并非武断，因为从那个时间点开始，在公元前二十个世纪的漫长岁月中，埃及文明、克里特文明和腓尼基文明实现了相互影响、共同繁荣。人类文明的集体飞跃，一方面是指世界许多地方文明的兴起，另一方面是指文明的迅速传播和发展。

雅典卫城

就古代地中海地区而言，埃及文明、克里特文明和腓尼基文明融合发展的触角已经从西班牙延伸到了整个意大利半岛及周边岛屿、北非海岸、地中海西部，甚至延伸到了欧洲。让-克洛德·戈尔万复原古代地中海文明城的截断时间点定在公元5世纪，这一点也很重要，因为正是从公元前4世纪开始，我们熟悉的古希腊、罗马文明才逐渐成为地中海文明的主旋律。甚至在我们的世界史考试题目中，“地中海文明”也不包括埃及文明。可见，让-克洛德·戈尔万更重视整体性的文明史观——从青铜时代开始的人类文明的第一次集体飞跃，正是这种文明史观的一个缩影。

城市：古人类文明的绚烂烟花

看《长安十二时辰》时，我们常常会赞叹，几千年前我们的祖先的智慧和生活条件竟是如此先进。如果说《长安十二时辰》是城市复原的艺术版本，那么《鸟瞰古代文明》则是一次完美的学术版时空穿越。出版过数百幅古城复原图的让-克洛德·高尔文始终坚持的原则是，复原从不基于自己的想象，而是基于有明确证据的结果。在他看来，古城复原其实是一场深刻的学术研究，是对无数现存材料进行比较研究，用逻辑推理得出结论的过程，从而呈现出复原对象在历史上最有可能的实际面貌。

于是，我们便能在昔日的城市中看到数千年前古文明之花的绽放。这也让很多对古人类文明缺乏必要敬畏之心的人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历史观。比如，学术界有些人一直坚信，古地中海文明亚历山大的存在，完全是一个历史bug。他们信誓旦旦地认为，根据权威的地质研究成果，当时尼罗河三角洲真正的海岸线距离今天的海岸线至少有10到30公里的距离。于是，他们便得出了所谓的结论，认为今天亚历山大所在的位置，只是一片汪洋和一片沙洲，根本不具备建城的地质条件和经济价值，连最基本的淡水源都在50公里之外。

亚历山大灯塔

但早在公元前25年，曾驻扎在亚历山大的罗马历史学家斯特拉博在其著作《地理志》中，就已经对亚历山大做了详尽的记载。当时亚历山大的面貌，足以令今天的我们震惊。亚历山大深受希腊风格的影响，道路网络井然有序，呈棋盘状。甚至为了让从城北吹来的风驱散夏日的酷暑，城内的建筑都经过精心设计。尤其是公元前280年落成的亚历山大灯塔，高达100多米，相当于今天25层楼的高度，至今仍在使用约1700年。

至于庞贝古城，如今人们已基本确认了它的存在，但很多人对其规模仍存有质疑。让-克洛德·高尔文通过严谨的考证和复原证明，古代史料的记载并非夸大其词。庞贝古城当时气候温暖，土地肥沃，贵族财力雄厚，城市维持了近700年的繁荣。连接海洋与周边城市的庞贝，在罗马时代已发展成为古地中海地区著名的休闲娱乐胜地，各类高档别墅、音乐厅、公共浴场、摔跤场一应俱全。这种繁荣一直持续到公元62年2月5日和公元79年8月24日——这两天，位于城市北部的维苏威火山两次喷发。

庞贝古城

启示录：失落的世界会是我们的明天吗？

埃里克·克莱因在《文明的崩溃》一书中详细讨论了青铜时代古地中海文明的崩溃，并得出了当时令学术界震惊的结论：如果我们今天不密切关注当今世界，我们很可能会看到古地中海文明的最终崩溃。这并非完全危言耸听。让-克洛德·戈尔万的《鸟瞰古代文明》还原了当时整个地中海文明圈的文明巅峰。当时的人和今天的我们一样，坚信这样的辉煌时代永远不会结束，他们的伟大帝国永远不会化为尘土。

幼发拉底河畔，尼布甲尼撒二世面带微笑地俯瞰着巴比伦。巴比伦意为“上帝之门”，它不负这个神圣的称号。尼布甲尼撒二世也有理由为自己的帝国感到骄傲。巴比伦在巅峰时期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在这座城市里，不仅有千百年来被人们赞颂的空中花园奇观，还有传说中的巴别塔仍在建造中。人们为这座伟大的城市欢呼，祈祷它永远长存。

巴比伦

犹大山之巅，希律大王满怀自豪地望着耶路撒冷。在他的领导下，这座圣城被重建成完全希腊式的风格，街道笔直整洁，以宫殿为中心，广场、剧场林立，贵族们居住着舒适的府邸，居住区配有完善的下水道系统，甚至小巷的墙壁上都装饰着壁画或马赛克……

希律王统治下的耶路撒冷，公元前 1 世纪末

在罗得岛的港口前，人们正在向刚刚建成的太阳巨像致敬。这座高达31米的巨像是古代世界第六大奇迹。甚至有人说，今天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就是受到古代罗得岛的启发而建。罗得岛人对自己的身份感到自豪，他们是希腊文明的核心地区之一，他们的城市规划是由古代最著名的城市规划师希波达摩斯所创，所有街区都有严格的尺寸，所有道路都以直角相交，整个城市的功能区和居住区划分清晰，就像我们繁华的长安城一样……

罗德岛

当时谁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文明会土崩瓦解。然而，正如我们今天所知，古地中海文明，青铜时代最辉煌的文明，最终却走向了灭亡。公元前1200年开始，在西起希腊、意大利，东至埃及、迦南、美索不达米亚的广大地区，古地中海文明开始土崩瓦解，有的缓慢，有的突然，甚至发展了几个世纪的大帝国，也在几十年内迅速瓦解。这一时期被西方史学家视为地中海文明史上第一个黑暗时代。

为什么在如此强盛的时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埃里克·克莱因曾用今天的《国家地理》概念，生动地描述了地中海地区在崩塌前的情景。他说：“（当时的地中海文明圈）希腊经济一片混乱，利比亚、叙利亚和埃及内乱，外族和外国战士火上浇油，土耳其害怕被卷入这场危机，以色列也一样，约旦挤满了难民，伊朗磨刀霍霍、咄咄逼人，伊拉克局势不稳……”你可能会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怎么可能是几千年前的世界？这分明是在说2019年的地中海和中东。

罗马迦太基

是的，那是古地中海文明崩溃前夕的世界。或许青铜时代晚期的世界和我们现在的世界确实存在着许多科技和文化上的差异，但如果我们用今天的观念尺度重新审视当时的世界，就会发现人类历史其实有着惊人的可比性和性质上的相似性。当时的古地中海文明圈同样存在着宗教冲突、贸易禁运、绑架勒索、王室成员遇刺、国际阴谋和军事欺诈、可怕的气候变化问题（甚至有一两次大规模的沉船事故）。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尊重历史是一种明智的品格。忘记历史不仅意味着背叛，还可能用盲目的傲慢蒙蔽了我们的双眼。文明的长久繁荣没有捷径可走，人类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砥砺前行。 或许，这就是让-克洛德·戈尔万“鸟瞰古代文明”所蕴含的深层含义。

-结尾-

欢迎关注我们并点赞我们的帖子，我们讲述了我们自己的阅读生活的故事。

我是宝木晓，等你。